鱼的魔爪终于伸向了年下……
伪兄弟文,因为将近半个月没更所以比较粗长😉
仍然是甜向❤治愈被期末考摧残的本鱼( •̀∀•́ )
01 他才不是我哥
第一次见到他哥那天,天很蓝,五岁半的小吴磊没有去上幼儿园。
吴磊他爸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走进家里,女人身后跟着个小孩,有点儿黑,眼神怯生生的。
“磊磊,叫阿姨。”他爸说。
吴磊摆弄着手里的玩具车头也不抬。女人也不意外,从包里拿出一只棒棒糖举到小小的吴磊面前,吴磊瞥了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种糖他早就吃腻了。
不过他瞥见那个小孩倒是馋得不行,抿着嘴唇一直咽口水。他心里更不屑,打量了一下小孩身上橙色的外套,荧光色显得他更黑了。啧啧,有点土。
“小磊,这是你王阿姨和哥哥,以后他们就要住在我们家了。”他爸又说。
吴磊点着了的火星子一般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瞪着大眼睛看他爹:“不行!我要我妈!我不要她!我要我妈!我要我妈我要我妈我要我妈——”他嘴一撇,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那小孩被他吓了一跳,嘴角往下耷拉着,一副要哭又憋着的样子。过长的头发搭在额头和肩膀上,汗津津的,看起来很好欺负。
小小的吴磊这才反应过来他爸说这是他哥。
他哥?这个土了吧唧还长得像个营养不良的小姑娘一样的家伙是他哥?
别逗了!
吴磊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肉指头指着那小孩:“他才不是我哥!我没哥!”
那小孩眼睛一眨,终于吧嗒掉下来一串儿眼泪。
02 有哥哥是很好的
后来王阿姨和陌生的哥哥还是在家里住了下来。
吴磊也在一顿必胜客披萨的诱惑下不情不愿地让出了自己玩具箱的位置,放上了另一张小小的床。
然而吴磊非常不能接受这个瘦小的家伙比自己高一级的事实。他向他爸提出严正抗议:“爸爸,我也要上小学。”他爸在阳台慢悠悠地浇花,“不行,你年纪还不够,学校不收。”
“那凭什么那家伙能上?”小吴磊很愤怒,仰着小脸拼命够他爹的胳膊:“我比他还高呢!”
“学校不按个头收学生。”他爹宠溺地捏了一把他脸上的肉,于是他脸上带了清新的泥土味道。
小吴磊抗争未果,气恼地往房间走,迎面撞上小学生。
“起开!”他没好气地说。小学生愣了一下,哦了一声乖乖地贴边站好,吴磊看见他还穿着那件荧光橙的外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把一脸的泥蹭在了他衣服袖子上。
倒是还挺软,带着点香皂的味道。
小学生又愣了,瞅着袖子上的泥不知道该不该跑过去跟他妈告状。
“我凭什么不能上小学?!”小吴磊拧着他衣袖,“凭什么你能?!”
小学生眨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一家只能有一个一年级的小孩,这是法律规定,否则学校里的书桌和课本就不够用了,老师也会忙不过来的。”
这回轮到小吴磊愣了。“那,那如果一家有两个小孩呢?”
小学生一脸诚实:“所以一家不能有两个小孩呀!你看隔壁家的孙叔叔有两个小孩,警察不是问他要了好多好多罚款吗?吴叔叔交了罚款,就没钱买披萨了。”
小吴磊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恍然大悟,顿时有点失落。爸爸可不能被罚款,不然谁来付披萨的帐呢?
小学生看面前的小朋友一脸惆怅,很老成地拍拍他的小肩膀给予安慰,“别难过,我下半年就读二年级了,到时候你就可以上小学读一年级了。”
小吴磊心头又豁然开朗。他看着眼前的小学生,心想果然小学生懂得多,又问:“那你有哥哥吗?”
小学生的眼睛顿时亮了一个八度:“我住在以前的院子里的时候,院子里有好多哥哥,他们都对我可好了。”
他眼睛又黯淡下来。“可惜现在没有了。有哥哥特别好。”
他还怕吴磊不信,又郑重地强调一遍:“真的。”
小吴磊没有过哥哥姐姐,他不懂有哥哥是什么感觉。
“我也会是一个好哥哥的。”小学生抬起头,看着小吴磊坚定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递过来:“给你,我从我妈包里偷来的。”
那是吴磊第一个觉得有哥哥也还不错的瞬间。虽然那种糖他吃腻了。
“我不爱吃这个。”他说。想着小学生刚才渴望的眼神,又勉勉强强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蚊子音:“你吃了吧”。
小学生问了句“真的?”,得到肯定回答就兴高采烈地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砸吧砸吧嘴,小脸上全是满足的神情。
小吴磊心里刚消失的不屑又开始冒头。他瞅着小学生的外套,咋看咋不顺眼,于是伸出手一把扯下来外套的拉链,像剥桔子一样把那件橙色外套剥下来,“以后不许穿!这个颜色不好看!”
于是后来的很多年,吴磊都再没见过王俊凯穿橙色。
03 你还是不是我哥
吴磊在小学是个风云人物。
在那个懵懂初开的年纪,早熟的小姑娘们评出了校草,吴磊因为打架不要命调戏姑娘不要脸的作风被光荣地评为校草排行榜第一名。
而王俊凯那会儿仍然黑黑瘦瘦没长开,普通话带点重庆口音,混在人堆里不太起眼,总跟在吴磊身后帮他提书包,好让他弟能无所顾忌地耍帅。
还经常得往里面塞点云南白药啥的。
五年级的时候吴磊开始追校花。敢动学校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后果就是三天两头被约架。这天吃完午饭,吴磊又被拉了一架,文具盒笔盖满天飞,吃瓜群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王俊凯屡次试图挤进人堆无果,拿着小手机蹬蹬蹬跑上二楼拍照发了条微博。结果就是架还没打完,吴爸就带着一帮老师气势汹汹地跑了过来。
“臭小子!你又打架!”他爹揪着耳朵把吴磊揪出人堆,“就不能安生两天吗!”
吴磊对他爹的神兵天降表示惊诧,王俊凯在一边偷偷在微博上屏蔽了吴磊。
然而事情还是败露了。他爹一句“要不是你哥发微博让我看见,我都不知道你在学校这么牛啊”直接卖了王俊凯,他在吴磊愤怒的目光里镇定地转身回了教室。
晚上回到房间,吴磊正坐在床上,跷着比同龄人长得多的一双腿阴森森地瞅他。“不错嘛,打小报告都被你开辟出了新道路,不愧是学霸啊?”
王俊凯说:“过奖,过奖了。”
吴磊从床上蹦下来,一把将王俊凯推到墙上抵着,“你不帮我对付那伙人,反倒去跟我爸告状!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王俊凯低垂着睫毛一副承认错误的样子,过了几秒忽然抬起头,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他:“你肯叫我哥了?!”
04 我是大哥,你是二哥
吴磊被那双眼睛闪了一下,愣了两秒钟,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王俊凯乐了足足一晚上,帮吴磊把床整理好,把热牛奶放在他床头柜上,笑眯眯地帮他掖好被角,又眼睛亮晶晶地对他说:“晚安啦,老弟。”
吴磊狠狠闭上眼睛,他总觉得那双眼扰得他心烦意乱,他这哥哥大约是个妖精,眼睛就是他诱惑众生的法门。
就是有点黑,有点土。他想。
真是......太讨厌了。
王俊凯离开时他下意识地拽住他衣角。王俊凯回头时吴磊又睁开眼睛,还是赌气的表情。
“我管你叫哥,你也得管我叫哥。”
王俊凯听得一乐,虎牙在夜里明晃晃。
“成。那我是大哥,你是二哥,行呗?”
“行。”
第二天一早,他爹进门叫俩孩子起床。王俊凯揉着惺忪的睡眼打招呼:“吴叔叔早,二哥早。”吴磊瞟了一眼他爹和他哥,不情不愿地小声叫:“哥,早。”
他爸嘴里的油条吧嗒掉在了地上。
王俊凯给了吴磊一个贼兮兮的眼神,他弟仰着脑袋目光追着苍蝇乱飞,权当没看见。
05 他是我哥
王俊凯有一把特别宝贝的吉他,放在床底下,连王阿姨都不能碰。
上初中之后他就参加了学校吉他社,每天晚上背着吉他去训练。吴磊看得好奇又蠢蠢欲动,拉不下脸直接问,就整天有意无意往他哥床边蹭。
“弹吉他好玩啊?”他看着王俊凯坐在床边对着谱子叮叮咚咚练,忍不住伸手撩了一把弦。王俊凯停下动作,点点头:“好玩。想学吗?我教你啊。”
吴磊退了好几步,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我五音不全,学不会的。”
“交给我。”王俊凯拍拍胸脯:“肯定学得会,你那么聪明。”
王俊凯指头圆润饱满,撩动琴弦的时候轻巧又灵活,吴磊看得入迷,看完冲进他爹房里直嚷嚷:“我也要学吉他!我也要学!”
于是后来吴磊就跟着王俊凯一起练。
学琴是很枯燥的。每个周吴磊都要有那么几天想要摔琴或者剁手,每每他憋了一肚子火气抬眼一瞥,他哥都稳稳当当坐在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抱着吉他的样子高冷得二五八万的。
但是每次他练得有点进步,他哥都会特开心地抱着吉他悠过来,装得一副看不过眼的样子,“你这指头太僵硬啦”“节奏不太对”“音准再强化一下”“这首曲子你带点情绪好不好”......
吴磊看得见王俊凯眼睛里的欣喜,明亮又清澈的,即便被语言遮蔽着却还是那样清晰。
这时候他就会觉得不自在。心底里为之喜悦着,却又竭力地抗拒着这种喜悦。
这个讨厌的家伙。
王俊凯初中毕业联欢会上他自弹自唱了一首周杰伦的《安静》。吴磊和吴爸王姨都坐在第一排,台上只有一束明亮的光照在王俊凯头顶,他抱着吉他坐在高高的木凳子上,光在他睫毛上跳跃,后排的女生们开始窃窃地问这是谁。
吴磊发现他哥这几年白了不少。住进吴家之前王姨带着他,日子肯定不好过,如今生活条件好的多了,这家伙也开始长个儿了,眉眼鼻唇的线条也越来越利落。
这才有点我吴磊的哥哥的样子。他不自觉有点自豪地这么想。
后排的女孩子在他耳朵旁边咋咋呼呼:“这是你们班的王俊凯?我都没发现他吉他弹得这么好!好酷哦,唱得也好好听!”“是啊,别说你了,我们班人都不知道呢!”“我决定我要认识一下这位小哥哥了!你有他手机号吗?”“以前没看出来,他长得特像那个韩国欧巴!”
吴磊没憋住,回头对女孩们露出了一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温柔地说:“这是我哥。”
他爹投来了一个看傻子的目光。
06 别人叫你哥,你可不许答应
吴磊在十五岁开始抽条,少年的身体蹿得像河边的春柳,仿佛一夜之间长成挺拔的样子。
抽条的代价是,吴磊每晚被抽筋的小腿疼醒。
王俊凯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按摩技术,天天晚上拿热毛巾给他敷,一边敷一边按。一开始吴磊不愿意,禁不住王俊凯整天念叨,端着十分做作的嫌弃表情接受了这份好意。
吴磊比王俊凯高了不少了,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哥头顶的发旋,温驯又倔强,像某种垂耳兔。
可能是太舒服了,吴磊有点儿恍惚,不禁伸出手揉了一把,手感还不错。
“你可别摸我头了。”他哥抬头冲他笑,“你仨月不摸我的头,我就能撵上你的个子你信不信?”
“不信。”吴磊收回手嗤之以鼻。
“不信咱走着瞧。”王俊凯挑挑眉,低头继续认真给按摩。床头灯昏黄地照在他的侧脸上,鼻梁高挺睫毛纤长,吴磊突然觉得这场景特别温馨。
“哥。”他叫了一声。
“啊?”王俊凯抬了个头,手上动作却没停。温暖的指头划过小腿皮肤,一种舒服的酥麻从脚底传上来,吴磊打了个哆嗦。
“要是别人管你叫哥,你可不许答应啊。”他拖着尾音说。“你就是我哥,当了别人的哥哥我就不认你了。”
王俊凯的虎牙又从唇间跑出来。他大力捏了一把吴磊腿上的软肉,后者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才嘚瑟地笑着说:“谁那么有病到处管人叫哥啊。”
吴磊看着他哥笑眼里的光,像是有星星在其中浮潜。他移开目光,都没发现自己嘴角也挂上了笑容。
07 见我哥如朕亲临
吴爹给哥俩买了一辆自行车。开头的俩月吴磊骑一三五王俊凯骑二四六,后来嫌麻烦,就由吴磊骑车带着王俊凯去上学。
学校里妹子们玻璃心碎了一地,校草的自行车后座再也没有女生可以染指了。
这种情况结束于王俊凯上高中。倒不是因为不顺路,而是王俊凯在高一那年个头猛蹿了十公分,虽然还没撵上吴磊,但是缩在自行车后座上颇有些憋屈了。
对此吴磊表示不开心,“哥你是不是见异思迁了,我带你去上学丢你人了?”
王俊凯抬头亮晶晶地冲他亮了亮虎牙:“想啥呢!我有这么帅的弟弟还不够招人羡慕的啊,我还能觉得丢人?”
他弟听了这话非常窝心,于是他大哥又补了一句:“虽然帅不过我。”
吴磊极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拎着王俊凯后脖子的校服领把人拎到面前,居高临下地瞅着:“好好看看,我帅还是你帅?啊?”
王俊凯认真地端详了一会儿,吴磊学着电视上的模特撩了一把刘海,王俊凯嘴边的弧度就越拉越大。
“你笑啥子呢?”吴磊觉得自尊心遭到了打击,梗着脖子学他哥的川普问。
他哥扔过来一枚卫生眼:“笑傻子呢。”
于是傻子就扑过来把他按倒在床挠他痒痒。他哥满床滚着躲,一边躲一边求饶。
“别别别我错了您最帅您最帅哈哈哈哈哈哈行了行了别闹哈哈哈哈哈哈……”
吴磊发现他拿他这个哥哥越来越没办法。他哥只要一笑,拿那对桃花眼亮晶晶地那么一瞥,他心里什么堵都没了,轻飘飘的,像是被清甜的春风吹得要飞起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磊前两年贪玩,要想考上王俊凯的高中有点困难。于是他在初三伊始就砸了PSP的手柄立志发愤图强,绝不甘于人后,决心在学业和身高上全面碾压王俊凯。
住校之后他跟他室友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在半年里补完所有的练习册!所以我爸妈他们谁给我打电话,全都不用叫我,自习室就是我家!我的未来就拜托各位老铁了!”
仨室友点头点得很郑重,深感大任于肩。
某天晚上吴磊回到寝室的时候桌上多了一堆零食,他瞥了一眼,随手拿起几包小麻花扔给室友,不经意问了句:“我妈来过?”
他室友两眼放光地撕开一包,随口答:“不是啊,你哥来的。”室友塞了一把麻花进嘴里,又说:“哎,我说,你哥长得有点帅啊。”
吴磊动作顿了顿:“我哥?”
“嗯呐。”
“他走了?”
“早走了。还穿着校服来的,估计晚饭都没来得及吃,X中晚上就只给一个钟头自由活动呢。”
他室友吃得正开心,突然一双手猛地把那袋麻花抢了过去,一抬头正对上吴磊的眼睛,他缩了缩肩膀。
“干嘛啊。”
“以后我哥来一定得去叫我,记住没?”吴磊又逼近一步,以泰山压顶的磅礴气势罩在他室友头顶。
“你们见了我哥,如朕亲临。”
他把小麻花扔回袋子,从书包里拽出来两本作业扔在宿舍桌子上:“要是我哥再来而我不知道,你们都没得作业抄!”
仨室友从此记住了:吴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沉迷书海无法自拔。书中自有颜如玉,但他皇哥更厉害,横扫后宫三千佳丽,脚踏案上万卷典籍。
当晚,吴磊抱着那堆麻花,睡梦里鼻间都是清浅的香甜气。
他始终不肯承认他想他哥了。
08 哥,你特好看
王俊凯十七岁生日是个周末。吴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纠结要不要回家,第二天晚上就发现自己桌子上摆了两盒安神补脑液。
附加他哥一张纸条:“听说你昨晚失眠,压力不要太大。哥哥”
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每一撇都撇得特别长,有点像个奔跑的小人。
也不知道寝室里哪个叛徒给王俊凯通风报信的。吴磊看了半晌,嫌弃地撇撇嘴,叠了两折夹进了自个儿的语文书里。
整个下午吴磊都不太在状态,晚上放学之后拔腿就往学校外面跑,意识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站了。
吴爸和王姨见到吴磊先惊讶了一下,算算大概有两个月没见到这娃了,吴爸高兴得立马跑出去又买了两斤猪头肉。
“王姨,我哥呢?”吴磊把书包扔在沙发上,装作无意地问。
王姨正在削苹果皮,抬头说:“你哥有晚自习,估计十点才回家呢,不用管他吃饭。”
吴磊这才想起来他哥是高中生,哪可能总在家里等他。
于是那一瞬间他又觉得懊恼,明明只差两个多月,他和他哥却总是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鸿沟。小时候如此,现在仍如此。
晚饭他吃得有点心不在焉。直到吃完了,他爹说:“你哥明天生日,你陪你哥去街上转转放松放松吧。你哥俩也好久没见了。”他才好像突然醒过来。
“哦......行啊。”
吃完饭吴磊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他没看进去什么东西,两只耳朵像兔子一样支愣着,楼道里一有脚步声就坐直了身板,然而他哥一直没回来。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半梦半醒中他听见开门的声音,熟悉的声线喊了一声“妈”,他猛地一激灵坐了起来。
视线里的雾气慢慢散尽,他看见了一抹扎眼的橙色,他哥就站在门口锁门,顶着一头带点蓬松的头发,侧脸棱角分明。
他第一时间觉得陌生又熟悉。不过两个月没见,王俊凯瘦了也精致了,橙色在他身上像一道阳光,翩翩而来,带着汹涌的少年气。
王俊凯踏进门里一转头看见吴磊坐在沙发上,一时愣在原地,吴磊能清晰地分辨出他愈发明艳的桃花眼里闪烁的欣喜,毫不作伪地沿着上挑的眼尾流出来。
然而下一秒,王俊凯的眼帘垂了下来,书包砸在地上一声闷响,他用骨节分明的手指飞快地拉下衣服拉链,脱下了外套揉成一团扔在电视柜上。
“那个,这是我妈给我买的。”王俊凯解释说,脸上还带了点难堪的余温。
吴磊突然觉得有寒风吹进脊背。儿时他对王俊凯说的那句“这个颜色不好看”,他的哥哥记到今天,时隔多年仍令他介意至此。
吴磊的心里被一阵名叫愧疚的飓风席卷。
王俊凯看着他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知该怎样跟他解释自己没忘记他不喜欢这个颜色,沉默了一会儿拿起衣服打算回房间。
他弟两大步追上来,一把扯住他的手腕,用力把衣服拽过来。王俊凯回头看,他弟这些年出落得愈发英俊,沉着脸的时候简直像小姑娘们看的书里的霸道总裁。
他弟抢过衣服,抖落抖落展开,动作带着与表情不符的轻柔,把它披在了王俊凯身上。
“晚上凉,你不怕感冒我还怕你传染我呢。”吴磊别过头,闷闷地说。
王俊凯吃了一惊,低头看看外套就老老实实披在自个儿背上,再抬头看他弟憋红的耳根,才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要是我感冒了,第一个传染你。别想跑。”
他弟的脸部线条也终于柔和了些,过了很久,他才很轻很轻地说:
“哥,其实......你穿这个特好看。”
TBC
应该还有一半,实在写不完了╭(°A°`)╮
这种生活小片段真的越写越长控制不住自己的爪子
我的flag立住了我要为自己鼓掌哈哈哈哈哈哈
笔芯大家❤